高考完了,郑小兰铁了心要上前线陪她田叔叔。她要是出点问题,空d师可没法跟a集团军交待。丫丫是王政委的独女,于小梅更是将军家的千金。
夏主任可不敢开这个玩笑,想了想之后,毅然说道:“既然这样,绑也要把她们绑回去。你们自己也得小心点,别以为穿着救生衣就安全。”
经历过两次洪峰的杨政委,想到还有第三次洪峰的可能,连忙站了起来,忧心忡忡地问道:“主力部队都撤了,洪水真来了怎么办?”
常副书记轻叹了一口气,凝重地说道:“部队没有撤,只是暂时休整一下,另外中y军委还在从四面八方往你们这里调兵。你们上次保障了两个团,下次说不定就要保障几个师了。”
“大区后勤部和军区空军卫生处考虑到你们的实际,决定近期内派一批军校毕业生过来实习,都是医学院的,你们要做好迎接准备。”
时间紧急,有太多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既要完成上级下达的医疗保障任务,又得确保几百名官兵的绝对安全,田文建可没有时间陪两位领导继续聊天,立即让杨政委和吴主席通知干部集合,准备将野战医院和医疗点转移到海拔较高的安全地带。
这里太危险了,但老专家们就不撤,田大院长不得不让他们留了下来。三个小丫头更是把他搞得焦头烂额,费了好大劲才连哄带骗的把她们送上了车。
大战在即,一切以抗洪救灾为重。在拼命囤积医疗物资的同时,田文建毅然命令通信分队和保卫科接受防汛指挥部的指挥。通知防疫组人员尽快将手头上的工作,移交给地方政斧的基干民兵,迅速回来准备战斗。
果不其然,七天后,长江中游地区再度出现大范围强降雨,上游更是连降特大暴雨。刚降下去的水位迅速回涨,上游十二个水文站已然超过历史最高水位。
黄州大堤再次告急!
三千多名空降兵在省防总的指挥下,踏着r集团军c师机步团的足迹,冲上了黄州大堤。之前刚返回家园的几万百姓,再次收拾行李,在地方政斧的组织下,依依不舍的撤离。
天气热了起来,几千官兵顶着三十五度的高温,进行着高强度作业,中暑昏厥成了平常事,醒过来又继续战斗。作训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裤子撕成一条条的。每个人都是皮脱了几层,浑身上下疼得不敢碰,还要继续扛着麻袋奔跑。
然而在洪水面前,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包括地方基干民兵在内的几万人,眼睁睁看着管涌造成了溃堤,辛辛苦苦垒成的沙袋坝,被洪水轻而易举卷走,水流汹涌而下,就好像黄河壶口瀑布,奔腾着冲向大堤下的农田。在他们眼里,此情此景不是壮观,而是悲壮。
还好空军医院早有准备,如果还像之前那样驻扎在大堤下,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单凭双手和沙袋已是螳臂当车。现场征调了几条三十吨的水泥船,推进缺口,被洪水卷了几个跟头就消失了,一条五十吨的大船也转眼没了影。岸上几万人屏住呼吸看着,一艘五百吨的铁驳船被拖来了,推下水后,翻滚了几下,终于卡在缺口上,汹涌的洪水顿时被扼住了咽喉,只剩几条水龙从隙缝中喷出老远。
岸上是一片震天的欢呼,所有人又奔跑起来,打桩的打桩,封堵的封堵。还有一些小缺口,是战士们用自己的身体阻挡水流,争取筑堤补缺的时间。惊涛拍得人无法呼吸,有人沉入水中,被身边的战友拖起来,互相挽着胳膊筑起人墙。
他们只有十八九、二十出头,羽翼未丰的年岁,很多人在这个岁数还离不开父母,而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别人的家园。有些人说他们是傻大兵,拿着不够别人吃一顿饭的津贴卖命,也有人骂纳税人养了一群废物。可是在危急关头,人们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这些人,豁出自己的命,撑起一片天。
险情排除后,从水里爬上来,战士们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身边是和他一样的战友们。医护人员送来给养,拍拍他们肩膀,把水和吃的放在他们身边。可就是没人起来吃饭,都累到了极限,倒下就睡着了。
医护帐篷已经住满了伤员,指挥部临时借用了当地一所学校,组建了龙江空军医院第三个野战医院。可刚给他们处理好伤口,几十公里外的地方又出现了险情,随着现场指挥部一声令下,官兵再次踏上了征程。
那里不是空军医院的保障范围,看着一下子又变得空洞洞的营区,看上去跟野人差不多的田大院长,命令除通信分队继续留在大堤上,其他人都撤到驻地,洗洗涮涮,领新的作训服。可是大家太累了,很多人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倒头就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