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毕竟,你是发起人,不同的。”裴跃进问道。
“我只做我能做和想做的,外力的冲击不管多大,我还是我,哪怕是爷爷您要介入公司,那我也宁可直接将公司赠予爷爷或是国家,那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能做的,只是别人认为我能做,而我又凑巧拿出了一个相对值得肯定的方案,如此而已,我顶多算是创作者,而非创造者。
如果按我的意思,我希望可以由国家来接手,或是交给某个足够强大的人和集团,我的力量太小,肩膀也不足以扛起这么重的担子。”
屋内沉默了半天,黒木抽烟的频率明显加快,早在路上他就预感到程孝宇不会因为大善事或是怎样而屈服,那不是他,在无奈的残酷当中屈服是因为实力不足,在强力作用下屈服是因为没有力量反抗,可现在要让灵魂屈服,矫情点说,程孝宇是不识抬举,可如果连最基本自我都掌控不了,拥有天地又有何用。
“国家有意成立一个专有的服务公司,抽调一部分的资金,各个部门全力支持,整合全军内部的退伍兵,组建一支遍布全国的服务型公司,自主盈亏,以员工的利益为最高目标,即便是公司赔钱,财政也会进行扶持,让你来掌舵这样一家正厅级公司,你觉得怎么样?”裴跃进抛出了巨大的橄榄枝,相信鲜少有人能够在这巨大的馅饼面前不去迷失自己,程孝宇只是个俗人,无论是钱还是权他都渴望,只是有一句话,他认为话糙理不糙:“爷爷,裴叔叔,在我小时候,一大群的玩伴凑在一起抓迷藏或是玩什么的时候,总有人喜欢用这样那样的诱惑来让自己拥有主导游戏的权力,大家可能得到了一块糖,失去的却是在游戏中找寻乐趣的机会,因为这游戏已经不是你所想要进行的游戏,而是那个发糖之人想要进行的游戏,谁是兵谁是匪谁要成为叛徒谁要牺牲,一个人的剧本,一群人为之奔波。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切不可信之,没有白白的利益会放在你的面前,纵然有,也需要你在今后的时间内用各种方式埋单。”
“你觉得我们会坑害你吗?”老爷子屏气凝神,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可你们并不能完全主宰,主导权也不可能一直在手中,框架立起来了,一切都做好了,摘桃子的也该来了,我不是怀疑选拔出来的人不够优秀,也不怀疑他们想要为军队做点事情的初衷,只是无法尽信,我只是个小山村走出来的小人物,就让我不识抬举一回吧,不算错吧?”程孝宇其实也一直在犹豫,他知道自己的任姓很有可能会是以很多人的利益为代价,也有可能会让很多人失望,可他就是这么想的,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全部道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
黒木显然有些急躁,又干了一杯酒,想要说话咽了回去,又点了一支烟,也不吃东西,坐在那里直愣愣的发呆,脸色愈发的铁青,似乎预见到了亲手煮好的鸭子,在佐料什么都放好之后,突的被别人端走了。
裴跃进叹了口气:“京城、上海、广州,你不想去闯一闯吗?”
程孝宇道:“想,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以这种方式。”
裴跃进再次叹气:“你会后悔这一次的任姓。”
程孝宇轻声笑道:“我想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后悔的是没有将根基打好就发展的太快,这个桃子被人摘得不郁闷,我就是想知道是谁将桃子给摘走了。”
裴跃进将杯中酒干掉,夹起一块猪头肉放入嘴中:“也许你不做也是件好事……你大姑牵头,邹家的女儿为副手,由各大军区负责抽调精兵强将和国安公安部门的精兵组成教员队伍,汇总退伍老兵。你的公司只能厄于萌芽状态了,国家的力量,非是你一人能够抵抗,瞬间就会将你的公司冲击得七零八落,不过你可以选择退出来,现有的框架和投入,国家会换算成不会让你吃亏的资本注入你的公司。”
“邹家的女儿?”程孝宇愣了一下。
“莫锋现在的妻子,莫天赐的母亲,死去莫天宇的继母,邹副主席的大女儿,曾经在京城中最具有开拓精神的一个女人。”黒木突的插嘴,道出了这个注定会在短时间内就将裴欢压下去的女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