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东子的脸当时就出汗了。
爱莫能助,兄弟,自求多福吧。杨建军闪开了战场,虽然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可是这已经是足够大的空间了。
五个小时后,车上的人松快了些,很多人在成得市下了车,我们站了五个小时的腿都麻的和不是自己的一样。
胖妞姓胡。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爽朗。
能坐下了当然舒服。
杨建军早就想摸摸右边兜里那一百块钱,失而复得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咦?
不对。
怎么好像不是一张?
在裤兜儿里摸了半天,确实不是一张,而是两张。
都是一百元大票。
杨建军的心腾的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抢劫?
我这会不会成了抢劫犯?
随后,他又想。对方算不算抢劫,那可是明打明的抢吧,还开条来抢。
我这个呢?
偷?
心里这个不得劲。
送回去……可这火车都要到京城了。
下车,出站,和胖妞胡梅告别。扯着潘振国到了没人的角落里。
“怎么了,杨大侠?”
杨建军苦笑一声。
“东子,抢回来的钱,多了一张。”
啊……
这下潘振国也蒙圈了。
中午饭都没吃,两人琢磨半天,终于下决心,等本学期结束时再路过叶站时,寻了那人再还给他就是。
不管怎样,两个年轻气盛的学生心里背上了一个不安的石头。
其实,哥俩根本不知道,这伙人根本不是正规的执法员,在三天后就被公安端窝了,主犯开票男后来被判刑七年。
转车,坐上南下的K64,空调车可真舒服的没边了,那个凉爽!
寻到座位,放好行李,一路睡到微省省城。
出了站。
一条条的条幅挂在车站对面。
远远地,一条“XX学院欢迎新同学到校”字样的条幅指明了杨、潘二人的方向。
“那儿呢。”
“走。”
肃穆的军车排成了长队。
接待的战友学长很热情,报了姓名出示通知书和户口本、介绍信之后,被热情的招呼到了军卡上。
同车的还有五六个一样青春亮彩的面孔。
“你哪儿地方的?”
“内蒙。你呢?”
“JL我叫王JL头顶上头发很少,长相很老的家伙,笑的很实诚。
“我叫杨建军。”
“潘振国。”
“你哥俩不错啊,一个建军,一个振国,国之栋梁!”
“哈哈……”
……
时光流逝到二十年后的九月二十二日。
下午,领导开了一个关于采购的会议。我是书记员,负责记录。十分钟后到党办取文件,我是内勤。对面会议室来人求帮忙,我又成了保洁。其实心里最烦的一件工作是市局某位同志要的关于某志书里的一段文字修改材料。那段文字,他们既不按我们提供的来,也不说清楚要什么方面的,就是改啊改的,没标准。看着头都疼。四点多的时候,媳妇儿打了电话过来。没事儿,就是从A公司到B公司的路上能有空闲时间,给我打个电话。和我一样,闲下来就想给对方打电话,没什么事,听听对方的声音就好。我说我在背单词,小学英语第一册121个单词,其中有十几个不太会的。
她让我说说哪个不会。资料就在眼前,划出了线。在这儿,我写下不会的出来:
气球、天花板、数数、彩笔、布娃娃、橡皮、地板、礼帽、风筝、妖怪、粉色的、紫色的、彩虹、座位。
英文的是:ballonceilingcountcrayondolleraserfloorhatkitemonsterpinkpurblerainbowseat
有朋友问我四十了还学英语的目的?
你猜呢?
反正不是想出国。
她嘱咐我晚上下班先看着孩子把作业写完。又说了公司她的部门里又安置了一个领导的亲戚……挂了电话。我认真的记了十分钟单词,一个同事过来复印材料。
这段文字是下班前写下的,晚上不再补充。晚上的时间一定是看着女儿写作业,复习单词,七点半去完成长跑五公里的任务,尔后回来完成那本传记的撰写至少三千字,有时间再研究研究新书。
拿不准的是,晚饭做什么呢?孩子不喜欢吃剩饭。中午给炖的白菜豆腐粉儿,她肯定是不吃的。为厨艺捉急啊!
对了,上午还打过一个电话。买的那个小房子的事情,顾问说起来有了点进展,不过我不太相信她的话,销售的人的话,得隔着大风听。房子是给我的父母买的,年龄大了,准备接到身边来照顾晚年生活。这件事是身为儿媳妇儿的老婆一力支持安排的,甚至首付都是她借朋友的。
写到这儿,有圈儿里的朋友问,看起来你和你媳妇儿并没问题啊?
明明,你惦记她,她惦记你的,一没第三者插足,二没什么大矛盾,可你开头和简介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苦笑笑。
有些情只有心能感得到。
有什么样的情,只有心能分的清楚。
爱,有很多很多种。
只有用心去体现,才能知道,互相之间给出的是什么样的爱。
就我而言,我给出的是粗裨的,甚至是自私的。而她给出的,以前是燃烧着火焰的凤凰鸟,能给我以足够的热能。现在是雍容广阔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