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想出来拉个仇恨,却没想有了别的发现。张南一琢磨,心说得回去找那几位武院的导师商量一下,让那老哥几个别在老神在在等着了。三日后与南唐武院的交流必须重视起来,否则真没准会出事。
世事难料,想找事的时候没事,现在想走了反倒有事找上了门。
“这位先生,是楚云来的吧?”
旁边有人笑着冲张南打了个招呼。
那是个四十几岁的男子,笑的颇有几分玩味。
之前张南扫描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了,魏山岭,一个三境武者,聚气八层,武决都在大成以上。
“正是。”张南扫了男子身上的制式长袍一眼,反问道:“阁下是南唐武院中人?”
魏山岭点头,笑呵呵道:“我曾听闻贵院的内院考核设六科,其中竟然有五科是笔试,当真是对考生宽容的紧呐。先生刚刚入城便到此观看,想必对我南唐武院的内院考核也有耳闻。此时亲眼目睹,不知有何想法?”
张南穿着明显的楚云服饰,被对方猜到身份并不奇怪。魏山岭作为南唐武院的一员,秀一秀自家的东西也在情理。此时张南找事的心思淡了,但对方主动送人头,也不好意思不要。现在刚刚入三境,来个三境的练练手正合适。
“哎,只是些十几岁的孩子,却让他们经历如此可怕之事。贵院何其残忍也……”张南一声哀叹,回忆着楚云著名教育家孟西川的教导,一脸的痛心疾首:
“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简直如同野兽相噬。被他们的父母看见,只怕这心都要疼死啊。如此残忍的考核方式,简直就是惨绝人寰,简直就是毫无人性。但更可怕的是,竟然还有人对此津津乐道,引以为荣。这样的人,真不知是心理阴暗到极点,还是幼时饱受虐待……”
魏山岭听的额头青筋一个劲乱蹦。
他已经做好对方狡辩抨击考核方式的准备,却还是没想到张南会如此直接,言语更是刻薄到如此程度。
围观的百姓本来看惯了内院考核,可张南在那痛心疾首的一通演讲,一个个都有些不自在。尤其说这话的还是一个来自友邦大国“外国人”,顿让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蛮夷一样。
张南越说越起劲,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少。演讲到最后,就剩下几个连同魏山岭在内的几个南唐武院武者,普通百姓一个都没有了。
“嗯,看来百姓还是有良知的。”张南很欣慰。
魏山岭真是要气死了,剩下的几个武者也是脸色发青。连台上的那两个少年,面色更是纠结万分,颇有些手足无措。
“对的站着,错的躺下。”魏山岭也不装笑脸了,黑着面孔道:“这是千百年来的武者规矩,又哪里像张先生说的那样不堪!”
“我们在谈教育,不是讨论武者厮杀。阁下此言,乃是军旅糙汉之言,登不得大雅之堂。”张南还是一脸正气,教育家孟西川的光辉在绽放。
魏山岭气的吐血,怒辨道:“难道像贵院那样在屋里写几份卷子,就能培养出优秀的武者了?”
“当然,而且是活着的武者。”
“你……言多无益,魏某愿领教先生高招!”魏山岭怒道:“咱们手上见真章!”
“好吧,那就随便切磋切磋。”张南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看打擂的围观群众都走了,但两个人在这争吵辩论,又吸引了不少新的围观群众。一看要动手,众人都来了兴趣。
之前擂台上虽然打的凶,但都是二境武者的交手。而魏山岭和张南的争吵,旁人都听出这是两国武院的导师。看热闹不嫌事大,两国导师的较量,无疑比擂台更有看点。
看着怒气勃发的魏山岭,张南心中是真有几分欣赏。
与楚云武院的导师们相比,这位南唐导师显然要耿直的多。一言不合便动手,根本没去关注张南的境界问题。
“为了表示尊重,我只用聚气境的力量。”欣赏归欣赏,逼格还是不能忘,张南刻意提醒了下。
几个旁观的武者都是心中一惊,心思灵活些的围观群众也窃窃私语,暗想这人莫不是先天强者?不过作为当事人的魏山岭此时只想着臭揍张南,压根没注意他说什么。
张南这边正要动手,一个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