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采”的可不是路边的野花,而是钱县丞家的嫡女!
钱夫人早就满腔怒气了,只想速战速决,保全她钱家的名声,此时再也顾不上贵妇人的仪态,一拍桌子尖声利吼。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个?你办的事情也和说好的不一样,我要你…那个…是和谢家的小姐!可现在呢?哭得死去活来的人是我的女儿!”
钱夫人一急,那男子也急了,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夫人,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好地待在那房子里,什么都按照你吩咐的做,有人叫我换房间我也换了。谁知道你女儿还会来原来的房间!”
钱夫人本来正待再发作,一听这话却马上几步近前抓住了男子的衣袖,声音仍旧尖利:“你说什么?谁让你换的房间?!”
男子被钱夫人突然的近前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挣脱了拉扯,往外扭了扭脖子示意:“不就是那个跑出去喊采花贼的吗?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翠儿!钱夫人的周身气场变得凌厉了起来,她一挥袖子,向带来的侍卫命令道:“去把那贱人给我找回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侍卫们应和一声就分头出去了,钱夫人稍稍定了定心神,也不管仍旧呆立着的男子,径直去看仍在哭闹的钱媛媛。
钱媛媛已经离开了那间出事的厢房,此刻正窝在床上哭泣,旁边守着几个防止她寻短见的仆妇。
钱夫人才刚踏进房门,她就一把扑了上去,急切地问:“母亲,怎么样了,他认罪了吗?”
钱夫人没有说话,只把女儿抱入怀中安慰得拍了拍。
察觉到母亲的沉默,钱媛媛不觉心生慌乱,从母亲怀中起来,仰着泪迹斑斑的小脸哭诉:“母亲,你不知道你来之前已经有多少人知道此事了,甚至还有人想进来看笑话呢!如果不把那人送进大牢,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钱夫人继续沉默,她承认女儿说得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件事拜那个丫环所赐,已经人尽皆知,可不知是被哪个别有用心的人一传,现在外面到处在说钱县丞家的嫡小姐趁游春会之际和情郎幽会,却被不知情的丫环撞破传了出去。
这两个说法可是有天壤之别!一个说法自家女儿是运气不好的无辜受害者,另一个则变成了不守礼教还装纯洁的*******有那样一个名声挂着,整个钱家都要蒙羞!有那样一个姐姐,她的二儿子以后又凭什么娶个好人家的姑娘!
她何尝不想给那个毁了她女儿清白的王三定罪。可问题是王三是她本来找来给谢二小姐预备着的。
那王三虽是市井出身,长得却很不错,套上件锦袍完全可以充贵公子,在城里也算有点名头。更重要的是,脑子还活络!
当初为了说服他干这件事,她也是费了不少口舌给他摆关系利害。
比如对方害怕会被诬为采花贼,她就说服对方不一定会,凭他的样貌与众人对他的熟悉程度,自己只要安排人传播谢二小姐与他早有私情的言论,人们十有八九都会相信。
到时候谢家也不能屈打成招,必定只能招他入赘,到时候他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三还想了半天才同意,可见还是很精明的。
现在要他承认自己是采花贼自然不可能,说不定逼急了还会把他们之间的交易和盘托出,到时候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好在这件事情还有转机,自己女儿一看就是被人反设计了,可惜对方的计划并非完美无缺,还留下翠儿这个瑕疵。
只要找出幕后主使,就可以出一口气,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对方身上!
想到这里,钱夫人握紧的手又松了松,摸着女儿的头发保证:“媛媛你放心,母亲已经找到办法,到时候就为你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