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莺!”谢昭琳喝止了她,转而面向马文斌又倒了个歉后道:“马公子怎能这样想我呢?四妹是我的家人,父母亲也对她爱护有加。况且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便是做错了,也当由父母亲来罚,我断然是不会插手的。”
说完,还做出一副委屈冤枉的样子。
对于她的行事做派,马文斌是看也不想看。光听别人的有什么用,她就是真把嘉琳关起来了,还能主动承认吗?唯今之计,还是他上门去看看吧!
再说他前几次送的信都如石沉大海,渺无音信,如今想来,肯定是被这对面的毒女截了去,谢嘉琳根本就没有收到,而是早已被关了起来,说不定苦头都已经吃了不少了!
说起吃苦头,马文斌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县衙牢狱里那潮湿黑暗的牢房,阴冷凶狠的狱卒,以及时时回荡的惨叫。
他不由地一阵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在喊:“文斌,快来救我!文斌,快来救我!”
得快去,他的嘉琳还在等着人来救呢!
“马公子你要去哪?”
“去救嘉琳!我想明白了,与其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不如自己去探个究竟,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马公子若是真去了,可不要后悔,到时候四妹怨你,可不要怪我!”谢昭琳蓦然变了脸色,而红情则带着不知哪来的家丁守住了门。
“你这是要干什么?!”马文斌急了。
这是要扣留他吗?可是他在外面玩惯了,经常有夜不归宿的事,所以便是他不回去个一两天,父母亲也不会奇怪吧。
这下好了,不知道这女人会对他干点什么,莫非是要…再让他负责吧?这猜想可真是把他自己都恶心了个透!
“马公子,我不让你去看四妹不是因为我关了她。实在是形势不允许啊!四妹马上就是要当定北王世子侧妃了,你这样去,岂不要坏事!父母亲早就对你上次游春会没有救我心存芥蒂了,故而才不肯收聘礼,你若再生事,我俩的缘分恐怕只能到此了。”
谢昭琳好像忘了她前一刻还命令人守门的事,这会儿劝说得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马文斌自然也捕捉到了她这段话中的关键点,也就是“定北王世子侧妃”,顿时更加恼怒,误以为是谢家逼的,于是免不了又是一阵指责谩骂。
反正他已经被关在这了,还不能骂骂人吗?!
“马公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四妹要是自己不愿意,夏世子自然会看出来,到时候惹恼了世子,吃不了兜着走的还不是谢家,父亲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至于你说我扣留了你的信,又是无稽之谈了,你完全可以问问你身边的小厮,他是把信交给了谁?”谢昭琳看了看马六。
马六只能出来做证,证明他确实是每次都把信交到了云英手里,而云英也活动自由,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显然作为主子的谢嘉琳也当无碍。
马文斌还是不相信,冷笑道:“你一直不喜欢嘉琳,你说的话也能信?”
望着马文斌满是厌恶的脸,谢昭琳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她快步越过马文斌,伸手推开了窗子,才发现原来晴空万里的天早已变了色。
大片大片的乌云浓重得似要滴落下来,远处的天空则呈现出完全不同的一种状态来,亮得耀眼,仿佛有神祉会从那里降落人间。
而此时若仔细侧耳听,还可以从嘈杂的人声中辨认出隆隆的雷声。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