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莉提着一盏灯笼又出现在了君千玦房间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小卷纱布---刚刚她闻到了血腥味,君千玦这一顿乱砸,肯定是把自己搞伤了。
明亮的灯笼照亮了屋里的一片狼藉,确切的说,这间房除了外壳还是完整的,里面已经被君千玦拆成一片废墟了,这破坏力简直爆表,苏莉恶趣味的想到了以拆家闻名的二哈。
就连君千玦自己睡的床榻,也已经被他一掌轰成一堆碎片,如今这只“二哈”就立在这堆废墟里,茫然的望着她,手上不出苏莉所料的正在滴答滴答淌着血。
苏莉饶过脚下的废墟,走到男子身边,然后,拎着他的袖子,半拉半拽的将他弄到了自己房间。
在两相沉默中,苏莉利落的帮他包好了手上的伤口,又打开他的长发,梳去沾在上面的木屑,然后,将他沾了浮灰的衣服除去,只留一条亵裤,最后,将这具光溜溜的“行尸走肉”塞到了自己的床上----没有比好好睡一觉更能让人忘忧的。
同样的,也没人能比她更了解心理创伤的巨大杀伤力。
一丝苦笑,自苏莉唇上扬起,不难看出,蝶舞,是他和闻人陌共同的“创伤”;而她自己的“创伤”,则是当年亲眼目睹深爱的男友和一个制片老女人滚在一起的那一幕。
健硕的肌肉、失去弹性的皮肤、佯装欢愉的丑态......即便是现在想来,仍旧让她止不住的恶心。
即便是现在,那次创伤的后遗症仍在----自此以后,她就再也无法直视本该“自然”甚至应该是“神圣”的男/女/欢/爱了。
苏莉起身,侧首看了一眼榻上那个乌发散乱、容颜绝世的美男子,强烈的爆发之后,是深深的疲惫,他安静的阖着眼,呼吸渐深,这一刻,这个强悍冷酷的王者,也只不过是个脆弱的孩子。
苏莉轻轻吹熄了灯火。
“不要走......”君千玦呓语。
苏莉一笑,男主将她错认成梦中的人儿,半睡半醒间痴痴的挽留,这真的是很玛丽苏的情节----可惜,咱们并不是在演偶像剧。
女子转身出门,深沉的夜色之中,很快走远了。
“你不要走......苏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