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高僧把谢氏家族的秘密转告谢敬熙后,他心里轻松了很多,自从他师兄圆寂后,有五年时间了,他一直挂心着传达秘密的事,现在,他终于把这事办好了,他可以告慰他师兄了。
五年来,寂静高僧一次又一次地默念着他师兄传下的秘密,今日,这秘密已经传出去了,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又默念了一遍,起初,当他师兄第一次把秘密传告他时,对于谢氏祖先传下的关于打开秘籍的两个前提条件,他一直感到迷惑不解,他想:“这很奇怪,谢氏家族为什么要求有子孙殿试中三甲,并有边关战事起或江湖等出现大乱时才允许打开秘籍呢?他们所要求的这两个条件似乎与武功秘籍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多此一举?”
后来,他想起了他师兄曾告诉过他,谢氏家族在历史上有不少人是当将军的,但当文官的人相对要少得多,而且,在武将中,有受过很大挫折的,或许,正是这些原因,促成了谢氏的祖先特别重视子孙在科举考试中夺魁,他们期望能有更多子孙在朝中当文官,这样,武官、文官能够在朝中互相照应,以保持谢氏家族在政坛上长盛不衰,而且,当谢氏子孙得到秘籍后练起武功,必然就有武功非常高的人,如果没有文官的照应,武功高超的人一旦惹出大是非,谢氏家族将会遭受很大的挫折。
至于为什么会要求只有在边关有战事或者江湖出现大乱时才能打开秘籍?后来,寂静高僧也猜出了一些原因。他认为,这很可能是因为在大动荡时,上乘的武功在匡扶正义方面能发挥重要功能,而在和平时期,有上乘的武功有时反而会惹上大麻烦,平安时期,高超的武功不容易用在维护武林正义事业上,可见,谢氏祖先在传承秘籍上所作的安排是很有道理的。
谢敬熙陪着寂静高僧在一起喝了好一会儿茶,他感觉到他师叔有点累了。他说:“师叔。您已经忙了好一阵了,您在这禅房里休息一会儿,小徒自己到门外去转转,小徒想静静地看看悬空寺的景致。”谢敬熙得到了谢氏家族的秘密。他的脑子有些乱。他很想独自静静地在古寺的栈道上走走。
谢敬熙很喜欢一个人在悬空寺的栈道和木梯上走着。他觉得,在栈道和木梯上走着,能体验从峭壁上往下看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眼界更开阔了;同时,在上面走着,还能欣赏着那高低连接、曲折迂回、错落有致的栈道景色,那种奇妙的感觉是在别处无法体验到的。
同样是走在古寺的栈道上,当年谢敬熙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少年,如今,他已经成了中年人,他现在承担着家族的重托,担当着维护武林正义的责任,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比以往沉重了很多。
此次悬空寺之行,谢敬熙心里既高兴又担忧,他因得知了谢氏家族传下的秘密而高兴,同时,也为自己承担着重大责任感到担忧,他担忧着谢文德明年参加科举考试不知能否顺利夺魁;他挂心着他离开王府到悬空寺来,不知林鹤轩、陈归藏和杨飞飏能否处理好与江湖各派合力对付警跸司的关系;他担心着各门派在联盟对付警跸司时,不知能否拿出诚意,是否会用实力出击;他挂念着书院、古墓中珍藏的宝贵物件是否能护卫好,等等。
谢敬熙在悬空寺的古栈道上,一边走着一边沉思着,看着栈道下的峭壁,他突然感到,来悬空寺之前,他是太乐观了,其实,谢府、王府所面临的局势还是比较严峻的,不容乐观,眼下谢府在江湖中的处境,就像是站在这栈道的木梯上,前后虽有通道,但上面是陡峭的山崖,下面是百丈深渊,必须师父谨慎地往前走,才能走到上面宽阔的殿堂。
谢敬熙走出禅房后,寂静高僧就靠在椅子上打瞌睡了,他既有点困心情也比较放松,所以一会儿就睡得很香,他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