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屏秋不愿意自报身份去救战栗,而是将这个难题推到江文才身上。
江文才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可如何去救战栗,江文才一时拿不定主意。
去找周无双求情,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如果,他去找周无双求情,要求放了战栗,周无双肯定会以为,他对她旧情复燃,很小的事情,都能被她折腾到无限大,甚至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到时候,战栗没救出来,再把整个周家搭进去,那就实在得不偿失。
尽管江文才并不在乎周家的兴衰,不过那是在他高中得势之后。
目前为止,周家还是他的靠山,千万不能冒让周家倾覆的危险。
直接去找周志成,要求他放人,这条路也行不通。
江文才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找丁金川。
本来事情因他而起,再由他结束。
如果他办事得力一点,直接将战栗做了,倒省了今天的麻烦。
可他偏偏没做成,自然该承认这个后果。
江文才去了丁府,见了丁金川,两人在堂中,对面端坐,姿态迥异。
丁金川是热情的,而江文才是冷漠的,对丁金川的热忱爱答不理。
寒暄了一会,丁金川也看出问题,更不想敷衍他了。
说到底,江文才不过是个牺牲尊严,卑躬屈膝给人入赘的狂妄学子。
前途、官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等将来抓到手了,那才是真的,否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丁金川收敛了表情,干咳一声,说道,“不知道江少爷来我府上,是有什么事情?看江少爷面色严肃,怕是事情不小,也不知道我小小的丁府能不能撑不撑得住。”
这话里有很大的讽刺成分,在元珙县,就没有丁金川摆不平的事情。
论金钱,他在元珙县富甲一方。
论权势,他和周志成称兄道弟,更有利益上的输送。
丁金川的讽刺,江文才自然是听出来了。
恰好是这句讽刺,让江文才清醒不少,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稍微端正了态度,微微躬身,向丁老爷欠身致意。
“丁老爷请见谅,适才是想事情想的入迷了,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也没什么好好海涵的,江少爷有事直说就是。”
丁金川不吃江文才那套,阴阳怪气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今天有人找到我,手里拿着一块能出入宫城的令牌,让我想办法把栗子放了。”
江文才神色忧虑,显然还沉浸在这种震撼中,没有清醒过来。
“入宫的令牌?”
丁金川也吓到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该有的东西。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这年头江湖骗子太多,兴许是哪个造个假的出来招摇撞骗,就以栗子那坑蒙拐骗的前科,确实干得出来。
丁金川遂问道,“是真的吗?你能确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