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其实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就是姓连压根没想把白仰秋给带回喝杯茶,就是打算直接在路上干掉了事,而他也是有点本事的,不然怎么拿得到那么一大箱子东西呢,所以买通了人在白仰秋坐的那辆车上装了个炸弹,打算开到一半了让它自己给炸了,到时候让媒体写个车祸,不就好了吗?
而姓连的以为就自己知道这事儿,毕竟被他买通的那人早就被他给做掉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个南沛,这白公馆大啊,他穿了个近路,也比那些人提早到的停车场,只是他刚拆了那炸弹,别问他怎么会拆的,培训课上过不行啊?往姓连的车上一坐,正准备跑呢,人来了,南沛想到底还是躲不过,就只能一脸装神弄鬼的说,我躲这儿来是有事儿跟你聊。
那姓连的说,好啊,刚巧我也有话跟你说,然后再加上一句,车先开着吧,我们路上再说。
只是白仰秋就算不知道姓连的已经装了个炸弹了,也知道说不定他这路上就熬不过去,那当然也叫了人打算在前边截着来个先下手为强,那炸弹遥控的,姓连的算好了时间可不是按下开始了吗,那车上的南沛冷汗都出来了,只是他到底下不了这车了,那边白仰秋的人已经盯准了开始对他们突突了。
南沛倒是不怕死,本来嘛,等他把这剧情圆过来了,估摸着也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他就是有点惆怅,他还打算最后跟白仰秋来个告别的,那一顿鞭子的帐还没算呢,加上最后他又做的那些事,白仰秋指不定怎么想他,那这误会一直都在,听着他死了的消息说不定还开心啊,看看,上天饶过谁,然后从此身边就又多了个人陪着,从此就把他给忘了。
不过忘了也好吧,闭上眼的时候南沛这么想着。
“怪不得,我还记着那天的午间新闻呢,好好的突然间一辆车把桥都炸了个大窟窿,那天我还等着去试镜,差点就赶不及,不过好在角色还是到手了——”那人躺在陈佳亮的怀里一顿发嗔,接着又道,“不过陈哥你这剧本编得可真好啊,这真假结合的,对了,你看看我怎么样啊,就演那拆炸弹的主角,你就给我演嘛,我觉着我肯定能演红,说不准还能拿个影帝呢——”
“就你?”陈佳亮笑了,将那人从怀里推开,抽了一沓钱放床头柜那儿,起身开始穿衣服,“你演个屁,行了,今晚你就自个儿在这儿睡吧,我有事儿就先走了。”
其实陈佳亮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开着车漫无目的绕着护城河开始兜圈子,想着这事儿过去了多久了,但是陈佳亮有时候还真有点恍惚,想不起哪些是真的发生过,哪些就只是他看得电影啊小说啊然后自己臆想来的。
陈佳亮还记着那天他赶到现场时,那可真是惨烈啊,那变形的车里拖出来几个人,全都烧得跟碳似的,谁都分不清谁,陈佳亮跟着白仰秋站了一会儿,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直到他身旁的人先说了声走吧,他就跟着走了。
后来他们就开始忙,忙得没功夫再去分神想其他的,而那辆车里,除了南沛,剩下的几个人份量都不轻,照理说,这把火应该早就烧到他们这边来才对,可是那头南沛他妈那一家子突然间就开始发难了,也不是说就心疼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子,就只是借个由头,把对手咬一口,那边斗得起劲,陈佳亮他们这儿就自然被遗忘了,加上他们动作快,索性就让这事尘埃落地了。
之后生活也没什么改变的,但是陈佳亮却不太爱往白公馆这儿跑了,因为这一来吧,就得听着他爸在那叨叨,说着这样的话:“这菜是南先生喜欢的,这菜白爷也喜欢,以往南先生在的时候白爷胃口也好,唉,这南先生不在了,白公馆里静得可怕啊,也都没人来跟我这老头子说说话了。”
陈佳亮叹了口气往厨房外边去,又见着个小佣人在那儿抹眼泪,她妈在白公馆里干了大半辈子了,是世仆也是忠仆,加上她人又小,长得可爱嘴也甜,陈佳亮有时候就会去逗逗她,见着她哭了,笑着过去问:“怎么啦。”
“没什么。”小姑娘还在抹泪,“我不想在白公馆里干了,我妈原本就想送我去读书,可我留下来就是喜欢看南先生,他演戏又演得好,人也好看,可是他现在都不在了,陈哥,你说南先生真的不会回来了吗?我好伤心啊,不知道白爷伤不伤心的……”
伤心吗?
这些日子以来,陈佳亮跟在白仰秋身后,却没发现这个男人有半点伤心的迹象,他的生活还是跟过去那天按部就班,除了忙起来的时候,那都是生物钟极规律的。做起事来,别嫌弃他话说得难听,陈佳亮是觉着比起南沛在的时候,白仰秋现在那真是要英明神武多了。
他依旧在c城说一不二,之前那起子作乱的,被他揪了出来,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后,这往后就变得风平浪静起来。这闲暇的日子就多了,有的时候就连他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些乐子去,白仰秋却能,他带上他出海,高尔夫,去打猎,还去他国外的岛上度假,过的神仙一般的日子,就好像那些过往真的被他给忘了,所以他应该是不伤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