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中期,商品经济大潮已经不是暗流涌动,化作惊涛骇浪,冲击着每个人的观感,鼓荡着每个人的耳膜。诗人低下了高贵的透露,他们放下枯竭的钢笔,拿起公文包和合同,开始追逐商业利益;学者,已经不满足于象牙塔里的清贫,发誓造原子弹的能挣的钱一定会多于卖茶叶蛋的;官员开始发现,更多的漏洞可以去钻营,更多的利益可以去追逐,揣摩着如何游走在政策和法律的边缘,在不碰高压线的前提下获得最大利益。
这个世界一天一个样子,到处都是一夜暴富的故事,到处都是生意和金钱,这个古老的民族,从来没有像这个年代那么喜欢商业。
但是,财富积累的同时,诗意也越来越少。
世界,日益变得坚硬和残酷。9月,继海子卧轨自杀之后,旅居澳大利亚的,那位长着一双大眼睛的,以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而蜚声大江南北的诗人顾城,因为婚变自杀。
学校里,燃起了篝火,她的诗谜彻夜不睡,围着篝火缅怀这些年死去的诗人,朗诵着他们的诗歌,弹着木质吉他,喝着冰凉的啤酒,整个世界似乎都沉浸在一片世纪末的哀愁之中。
这个世界很苦,很累,而每个人担负承载的又太多,我们可能为了一次加薪,一次升职而去违背自己的内心去逢迎去强作欢颜。为什么古代那么多的人愿意隐于深山,躬耕于陇亩,浪迹于市朝,因为人的本性里追求一种超脱,平静的生活方式不管外界是非,不论天下易主,只想看着每日的潮起潮落安然度日。
为什么现在许多大学生那么留恋象牙塔的生活,甚至有的愿意推迟毕业,因为在这个充斥丛林法则的社会里,只有大学还保留着最后一片净土,没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残酷。这里还能让人保留最后一丝对未来的幻想。也许有的人这是逃避责任,不是一个爷们该干的事,但是谁又能否定自己内心最想要的追求呢。
但现在,夏洛作为根正苗红的新生代大学生,当然彻底的当起了甩手掌柜,天下集团有胡舒文、林凤城这些人管理,他很放心。所以他现在完全过起了普通人般的平静生活。每日起床后便去操场跑几千米,时刻保持着身体的最佳状态。然后回到寝室将那几个起的比猪晚的家伙叫醒,然后一起去吃饭,上课。
夏洛来某些课上着完全是浪费时间。所以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泡图书馆上。中州大学有在华夏各大高校中都算尖的图书馆,无论是藏书数量,还是一些文献资料都是质量算不错的。所以夏洛完全沉浸在这片知识的殿堂里。夏洛本来就是一个不喜高调的人,所以他在班里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有太过普通但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何诗韵寝室的那些姑娘和夏洛寝室里的人都是蛮守规矩,都没有在外面张扬夏洛的事迹,夏洛实实在在地应了那句话“泯然于众人”。在这个天之骄子汇聚的学府里他是那种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
当然学校的一些教授也没对这个貌似普通的学生留下太多的印象,在中州大学许多教授都担负着科研的课题,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实验室和奔波于全国各地做调研,除了极少数天才横溢的家伙还能给他们留下一些印象,其他的只能是路人甲路人乙了。
夏洛对那完全是一副御姐形象迷死人不偿命的林安纯老师简直是郁闷的吐血。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处处的针对自己。不是经常在她的课上名夏洛回答问题而且故意出一些冷僻的问题刁难夏洛,诸如“你从迈克尔·波特的五种竞争力量和三种竞争战略中如何看待当前华夏存在的国企与民争和国退民进的必要性”以及“当前国际政治关系中的心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与结构现实主义之争应该怎样看待”“你认为西方主流经济思想理论在华夏失去现实意义的深层次原因”等等。
这些问题一些专门研究这些领域的学者不一定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林安纯本来以为这些问题一定能够让夏洛在课堂上丢脸,但是作为一个有着三十年人生阅历,而且在前世从事证券研究工作,业余还写写金融史,当当枪手的夏洛,重生之后带领华尔街那些资本大鳄与英格兰银行短兵相接,一人单挑香港五大家族大获全胜的夏洛,具有深厚战略性视野和国际化视野的实战派企业家,夏洛怎么会答不出这些貌似深奥的问题。
本文来自看書罓